为神的缘故,让我们知道人怎样才可以得救,然后去做工;一个国家的人正死于饥荒,人却在思想什么是做面包的正确方法,这种为小事争吵真是令人憎恶。是时候我们知道我们该教导什么,否则我们就应当离职而去。“常常学习,终久不能明白真道。”这是最糟糕,而不是最好之人的座右铭。我在罗马看到一座雕像,是一个孩子从脚上拔出一根刺;我继续上路,一年以后回来,同样这个男孩还是坐着,仍在拔那刺进去的东西。这就是我们的榜样吗?“我每一个星期都在形成我的信条。”这是其中一位神学家对我承认说的话。我用什么来比喻这些不定的人呢?他们岂不好像那些人们在康斯坦丁堡看见的,常常光顾黄金角海湾的飞鸟吗?人们说它们总是在飞,从不休息。从来没有人见过它们停在水面上,或者留在陆地上,它们总是停留在半空中。当地人称它们是“迷路的灵魂”,寻找安息却找不到。可以肯定的是,在真理上没有自己的安息的人,如果他们自己不是还没有得救,至少也不大可能去救别人。没有确信的真理可以教导人的人,他的听众不被他造就,这就不奇怪了。我们一定要认识真理,明白它,牢牢把握它,否则我们就不能指望带领别人来相信它。弟兄们,我命令你们要努力去认识,去分辨;然后,在分辨之后,努力在真理上扎根立足。开足马力去装满谷仓,打谷,储存入库,这样,你们在思想上就会“进步”了。
我们需要在演说能力方面取得进步。我在最下面的这点开始讲,但即使这点也是很重要的,因为连这像的脚也是泥的,这就令人觉得可惜了。对我们伟大的目标有所帮助的任何事情都是轻慢不得的。只是因为缺少了一只铁钉,马匹就掉了它的马掌,这样就不适合作战了;这马掌就是接触地面的一小圈的铁,然而当马掌没有了,就算马儿的颈项是披戴雷鸣,这也没有用了。一个人可能受到无法挽回的破坏,在灵里失去了效用,并不是因为他在品格上或灵里失败,而是因为他在思想上,在表达上乱成一团,不能连贯;所以,我先讲一讲这些要点,再次强调,我们一定要在出口上有进步。我们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某些人那样说话,即使那些人说话也不能达到他们自己的理想。如果这里有任何一位弟兄,以为他的讲道已经达到他所能做到最好的地步,我要建议他完全离开这份工作。如果他这样做,就会像那位画家一样行事有智慧了,那人打烂了他的调色板,转过头来对他的妻子说,“我的绘画生涯结束了,因为我已经使自己满足了,所以我肯定我的能力离开我了。”不管人可能达到什么样的完美,我能肯定的是,那以为在表达上自己已经达至完美的人,实际上是错把口若悬河当作说话流利,错把废话连篇当作极有说服力。不管你们有什么样的学问,你们如果不能“善于教导”,就无法成为真正有成效的牧师。你们是认识有一些牧师,他们看错了他们的呼召,很明显没有事奉的恩赐;一定要小心,不要让别人也这样看你。在事奉中有一些弟兄,他们的说话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他们不是激发起你的怒气,就是让你们睡着了;没有什么氯仿可以比得上某些讲论让人沉睡的功效;除非得着无限忍耐的恩典,否则没有人能长久忍耐听这样的讲论,人的本性发挥作用,给牺牲者睡着,解救了他们。有一次我听别人说,某位传道人事奉的恩赐还没有一只牡蛎多,照我自己的看法,这是对牡蛎的诬蔑,因为那配得尊敬的贝类动物在它的张口上表明了极大的智慧,它是晓得什么时候该闭嘴。如果一些人被判刑,送去听他们自己的布道,这对他们可真是公义的审判,他们很快就要该隐一样大声疾呼,“我的刑罚太重,过于我所能当的。”让我们不要落在同样的定罪之下。
弟兄们,我们应当培养出一种清晰的风格。当一个人不能使我明白他在说什么的时候,这是因为他自己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一位不能跟上一位传道人思路的普通听众,应当无需自责,而应该责怪这位传道人,他的工作就是要让事情清楚起来。如果你低头看一口井,如果它是空的,它看起来就显得非常深,但如果它里面有水,你会看见它在发光。我相信许多“很深的”传道人,他们只不过就像干枯的水井,除了腐烂的叶子,几块石头,也许还有一两只死猫,他们里面什么也没有了。如果在你们的传讲中有活水,它可能会非常深,但是真理的光要令它清晰。说话要清晰,好使人明白,这还不够,你们说话还要不致使人对你们产生误解。
我们既要培养清晰,也要培养一种令人信服的风格。有一些人以为这就是说话大声,但是我能向他们保证,他们这样是错的。荒谬的话语不因为被咆哮说出来而变得更好。当我们只对三百人说话的时候,神不要求我们大声疾呼,仿佛我们在对万人说话。让我们因我们说话内容的极为在理,在把这事情讲出来的时候所用的灵的力量,而使这讲论大有说服力。用一句话说,让我们的说话自然,有生命力。我希望我们已经向你们预先警告了职业演说家的把戏,为达到效果故作悬念,人为的高潮,事先预备好的停顿,戏剧化的走来走去,话语的出口,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你们可以在依然存活在世界上的某些铺张的神学家身上看到这些。愿这样的事情快快像灭绝的动物,愿我们大家都学会一种有生命,自然,简单把福音讲出来的方式;因为我相信这样的风格是神祝福的。
在许多事情中,我们还要培养有说服力。我们中的一些弟兄对人有极大的影响力,然而其他有更大恩赐的人却缺乏这一点;后面这种人看起来是不能接近听众,他们不能抓住他们,让他们有所感受。有一些传道人讲道的时候,仿佛是一个接一个牢牢抓住他们的听众,把真理扎进他们的心里,而其他人是如此泛泛而谈,说话如此冰冷,结果人会以为他们是在对某些遥远星球上的人说话,他们的事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我们要学习对人恳切说话的艺术。如果你们经常得见主面,在这方面你们就会做得很好。如果我记得没错,有一个古老经典的故事是这样说的,当一个士兵准备要杀大流士的时候,他那位从小时候起就哑的儿子,突然令人吃惊地大声说出一句话,“你岂不知道他是王吗?”因着对他父亲的爱,他不能出声的舌头松开了,当我们看见主为罪被钉十字架,愿我们也能得着恳切的说话。如果我们要说什么,让这把它激发起来。对主的愤怒的认识也应该激发我们去劝人,除了恳求他们与神和好,我们不能做别的什么。弟兄们,留心观察那些吸引罪人到耶稣这里来的人,找出他们的秘密,除非你们也得到同样的能力,否则就决不要休息。如果你们发现这些人非常简单亲切,然而却看见他们真的很有果效,你们要对自己说,“这就是我的风格”;但如果另一方面,你们听一位被人极为推崇的传道人,仔细查究却发现没有人被归正得救,你们要对自己说,“这不是我要的东西,因为我不希望成为伟大,而要成为真正有用。”
那么,让你们的说话在清晰,有信服力,自然和说服人方面不断进步。亲爱的弟兄,请努力养成一种说话的风格,是面对你们的听众,使自己适应他们情况的。这十分重要。如果一个传道人用对街上小贩说话的语言向受到很好教育的会众说话,这就证明他自己是一个愚昧人;另一方面,用技术性的神学词汇和沙龙里的用语去和煤矿工人说话,他就像一个傻瓜。神在巴别塔混乱语言,程度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彻底。它不仅让大国有了不同的语言,而且还使得每一个阶层的人说话彼此都不一样。鱼市场的人听不懂牛津大学学生的话。因为街头小贩不能学会大学里的语言,所以让大学里的人学习街头小贩的语言好了。怀特菲说过,“我们是用集市上的语言”,这是对他极大的夸奖;然而当他站在汉廷顿伯爵夫人的沙龙里,他的言语吸引着她带来听他讲话的那些不信的贵族,他就采用了另外一种风格。在每一种情形里,他的语言同样是浅白的,因为对他的听众来说它是同样熟悉的:他没有使用确切的原文,否则他的语言在两种情形中都不再是浅显易懂,就会变成对贵族说黑话,或者对普罗大众说希腊文了。在我们的说话方式方面,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向什么样的人就作什么样的人”。能用适合他们情况的方式向任何一种人说话,同样能触动他们的心的人,这样的人就是最伟大的语言大师。
弟兄们,不要让任何人在说话的能力上超过我们;不要让任何人在对我们母语的掌握程度上超过我们。亲爱的战友,我们的舌头就是神赐我们,让我们为他使用的剑,正如圣经上论到我们主所说的那样,“有利剑从他口中出来”。让这些剑保持锋利。培养你们的演说能力,在一国之中成为最能出口的人。我不是因为你们在这方面特别欠缺而这样鼓励你们;正正相反,因为每一个人都这样对我说,“我们知道牧师学院里的人说话浅显易懂,很是勇敢。”这使我相信你们身上已经很有这恩赐,我恳求你们花大力气使之完美。 |